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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難.記憶.啟示

【導讀】災難.記憶.啟示
文/廖智賢
因為森林砍伐、人類大量使用石化燃料,造成全球地表溫度提升,連帶影響海平面上升、生態系統,以及水資源運用,原有的降雨型態產生巨大變化,在時間上,原本分布在一整年的雨量,此刻,集中在極短的時間內滂沱而下,在空間上,應該落在水庫集水區,卻降在下游或海上,而無法進行有效的攔截利用。兩者的劇變,導致大洪水及乾旱,水資源的失序,也促使我們梳理出致災原因,對症下藥。
從90年桃芝肆虐、93年敏督利颱風,再到98年莫拉克風災,以及今年的凡那比,颱風一直是主要困擾台灣的天災。99年10月23日,梅姬颱風掃過台灣,造成宜蘭低窪地區淹水,新聞報導說,宜蘭當地居民生活了七十年,沒看過如此驚人的豪雨,當日,蘇花公路大崩塌,路基嚴重流失,路面支離破碎,人命傷亡慘重。
那也是「災難.記憶.啟示」徵件截止的一周,工作同仁進行著評審作業,閱讀募集圖文之細微感受與今昔對比,在在藏蘊對台灣的關懷,以及沉痛提醒。
科學技術與產業飛躍發展,在不斷創造與革新的同時,另一方面也帶來破壞與災害,颱風、地震……等等天災以外,戰爭留下的印記也密切關係著人們的存續,「外島中的外島、前線中的前線」,金門,在大戰後的今日哀悼戰火的無情即逝,緬懷曾經保衛家園而犧牲的英魂,又別具時代性。
或許,懷念美好的往昔與期盼幸福的未來固然令人喜悅,但是以「災難.記憶.啟示」觀點出發,思索台灣此時走到了什麼地步,又處在什麼境地,更是具備遠見且正視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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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橋寸斷.花蓮縣光復鄉光復橋(2001)
瞻/攝

2001年的桃芝颱風重創花蓮縣光復鄉,造成有幾十年歷史的光復橋斷裂。此橋幾乎看盡光復糖廠的興衰榮敗,現在也跟停工得糖廠一起毀敗在桃芝的肆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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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糯米橋遭難記
王嘉益/攝

中颱莫拉克帶來的八八特大水災,造成台灣南部的重大損害。位於南台灣的嘉義縣竹崎鄉在此次大水中也被列為重災區之一,境內不僅鄉民財產遭受嚴重損失,就連被列入古蹟的百年糯米橋也難逃八八特大水患的摧殘,橋的一端被滾滾洪流硬生生地衝垮一大段。百年古蹟的糯米橋是以人工將大石頭切砌為方塊狀,再以糯米、紅糖混合製成黏著劑固定砌建而成,拱形的橋孔造型優美。百年歷史的糯米橋曾經遭遇921、1022大地震和數次大水災的考驗,仍然在清水溪上屹立不搖,但在這次百年難遇的世紀大水中,終也逃不過橋斷的惡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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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仙牽手橋
188/攝

甲仙的牽手橋原名大安橋,民國九十五年六月落成啟用之後為當地新地標,易名的原因是期盼外來遊客與當地居民歡喜手牽手重溫舊時人文情懷,擁抱自然景緻;在八八水災發生之前,牽手橋也是往訪居民必經的道路,此刻,樑體已被破壞,徒留仙女之鑰。這是一個再鮮明不過的記憶,敲打在這個受傷的小鎮,以及台灣人民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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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的某天.高雄旗津
阿吉/攝

92年的夏天,擱淺的貨輪躺在旗津外海已經一段時間,鋼鐵的身驅早已禁不住海浪的拍擊而裂成兩截,像極了一頭失去氣息的巨鯨。卻仍披著滿身銹蝕,孤單的佇立在潮水之間。 三兩旅客卻仍好奇著,隔著海在沙灘上好奇的張望著,就像追悼著一個巨大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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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水災-屏東東港家
游輝任/攝

8/8凌晨4點被鄰居緊急叫門聲驚醒,我家門前居然淹水了!水已經威脅到我停放門前的新車!這一嚇,我是嚇到魂快飛了!急衝衝快速將車開到最高點,途中越開水越深..怎麼辦?怎麼辦???腦中一片空白..好在臨近高高的橋。不敢停橋面,就停在橋面下約4台車又讓水淹不到的距離,注意著有無危險物被風吹落襲擊車子的可能性,才敢將車停妥。要回去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帶雨傘雨衣及外套...什麼都沒有..也只能就孤身冒著狂風大雨,全身淋濕加上涉水(到我的膝蓋)回家..好冷!沿途走回才知東港我家算是小case,其他家水都已入厝,船隻停舶處水與岸邊同高,連船的底部都看的一清二楚。回到家我趕緊換好衣服,拿起相機又怕弄到雨水,緊急在家門口拍幾張照片。 今夜我想睡覺~我在昨(8/8)晚打電話寫簡訊給住在新園高雄林邊屏東的朋友,有些失聯不知情形如何,有些沒事,有些正等待救援,有些已躲在二樓..有些在等水退,有些種植的農作物損壞,他們已經斷電兩天生活在黑漆漆的夜晚,財產的損失不在話下,是連生命都還在狂風暴雨之中。有幾位車主救援不及發動了車卻開不了~~些已浸到保險桿。今夜又是大潮期..外面仍狂風暴雨,我今夜無法入眠,我不知何時將車開到高處,現在雷雨加閃電也來湊熱鬧,我到樓下查看,沒漲水好加在..但我睡不著,我一直看著新聞..我的朋友仍在那高高的樓上..或許正等著救援...雖然我這退潮了~~但是今夜我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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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義縣八掌溪
王嘉益/攝

2009年8月8日,中度颱風莫拉克所帶來的超級雨量,給台灣中南部各地帶來有史以來最重大的災情。八八特大水災所造成的嚴重損失,勢必將給所有的台灣人民留下一生都難以磨滅的慘痛記憶。8月9日午后,趁著雨勢稍歇,騎著機車帶著相機到八掌溪旁,拍下一張張溪水溢堤後的水患景像,為這次的八八特大水災留下歷史見證。照片內容顯示的是堤防邊淹水的疏洪道路仍有車輛冒險硬闖,和硬闖淹水疏洪道路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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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甲仙的路 188/攝

這是八八水災一年之後甲仙鎮附近的景象,我是搭乘客運到訪的,那天雨勢滂沱,我找尋著牽手橋的痕跡,發現道路因為去年的天災而改道,但是柏油路上仍保留著一些字跡,也記憶著那年的傷痛與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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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
湘/攝

回外婆家的路,四處坍方,每次下雨都無法通行,只能祈求老天別再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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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髮.台中縣大甲溪
呂明翰/攝

2004敏督利颱風(七二水災)滾滾洪水沖毀了吊橋,大量的落石、飄流木堆滿大甲溪河床,將派出所也推進河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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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1大地震
Chico/攝

20年前的蓽路藍縷,來不及參與,一磚一瓦堆砌起來的童年和回憶,隨著照片泛黃。 20年後的災後重建,不能悲傷,只要記得,一家人在門口顫抖緊緊抱在一塊的當下。 愛人與被愛,我們都懂了。 相隔20年幾年的照片,好像是一種無法解釋的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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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的逝去
林信普/攝

MORAKOT(莫拉克) walked away from my hometown. 阿嬤的鏡, 倒映時光, 映著生命, 映著死亡, 映著歲月, 映著長成, 如今最後一次映著這些時地物事人, 沒有惆悵 , 沒有言別, 水銀的記憶, 往回收廠的路, 隨著祖母歸於塵土, 你, 我, 他, 分裂, 重組, 意義從來虛無, 從來毋需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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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印記
陳旺展/攝

金門本島的西南方,烈嶼鄉又稱小金門,居金門與廈門之間地處大陸福建省東南方九龍江口外、廈門灣內並包括大膽、二膽等諸小島距離大陸最近者只有五千公尺在戰略位置上可以說是「外島中的外島、前線中的前線」。 當年八二三炮戰洗禮了金門,有多少人還記得1958年的情景,無情砲火幾乎淹沒整座金門島,海上仙洲之名彷彿隨著戰火的無情即逝,若非當年古寧頭戰役與八二三勝戰之勝利,想像今日福爾摩沙當是何種景象阿。 走在海岸邊拿著相機一景一幕中,我看見與聽見許多遺忘歷史的聲音,儘管戰爭過去,但歷史與精神永不滅。我對金門這片土地仍有感懷,為曾保衛家園為阻抗來犯而犧牲的英魂,在大戰後的今日哀悼。這個意義上講,它又具有時代性。